风色向晚

写想写的东西

【安雷】清醒以前

一个醉酒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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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已经醉的眼神都快糊在一起了。
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噼啪噼啪”闪着电光的嗝,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灌,边灌边朝安迷修不满地嘟囔:“其实我有船的哦……真的有船。”
边上坐着的安迷修也喝大了,但比雷狮要好上那么一点儿。他仅仅只是眼神稍微带了些能让少女晕眩的迷离,紧抓着手中套餐赠送的彩虹小马限量版活动玩偶不放——他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喝酒的:“骗谁呢,有船你倒是、倒是变出来看看啊,恶党。”
雷狮的酒嗝一个接着一个,他点了根烟,朝酒保挥挥手,表示再来一打,等酒上来了,才颇为不爽地故意凑近安迷修的脸,朝他鼻子上吐了个烟圈:“你喝醉了吧,《加勒比海盗》看过没有啊?黑珍珠号不能随便变出来的好吧。”
醉得七荤八素的雷狮先生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对远近距离的判断能力,猛地一冲,差点就直接撞上了安迷修的嘴,两片唇瓣之间就差了那么零点几毫米,缭绕的白色烟雾湮没于唇齿间的界限。
可惜这两个人的意识都俨然已经化作凯莉大佬的星月刃飞走了。安迷修就这那么点距离继续摆弄他的小马,俨然一副美色当前不为所动的柳下惠模样,他仗着自己有马,就开始嘲讽雷狮没船:“你才喝醉了,强词夺理!不能变,那就是、没有!不要狡辩了,恶党。”

他们不在乎形象,说话声音又小,表现得几乎像在调情,看得周围人脸红心跳,手一动,多少个Aotu新闻热搜头条就这么出来了:
#禁断!No.3和No.4不可告人的关系!#
#震惊!最后的骑士与海盗团团长不得不说的秘密!#
#男默女泪!多少少男少女一夜心碎竟然是因为……#
诸如此类的标题党数不胜数,还都加上了声情并茂生动形象的图文描述,仿佛就这么一会儿群众就戴上了墨镜和掘地三尺的小铁锹,把雷狮和安迷修相爱相杀那么多年的天坑硬生生刨成了一个防空洞——还不带门儿的那种。
没法子呀,生活太无聊了,总得有些调味品。
No.3和No.4这种烈性调味品真是不可多得。


如此空前绝后的集体爆料可谓几百年难得一见,天知道卡米尔在“大晚上找不到大哥他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去搞事情了”的焦头烂额的心态下突然刷到这些消息时,内心剧烈的波动简直堪比嘉德罗斯的体重增长数值。
“卡米尔,我找到老大了!”佩利拿着手机兴奋地蹦过来,身后隐形的尾巴刚想摇起来,就看到卡米尔一把捏爆了手机,然后缓缓地转过头朝他阴暗地笑了笑:“佩利,你找到大哥了?”
佩利虽然外号“狂犬”也喜欢战斗,但动物的本能让他打了个激灵,默默决定睁眼说瞎话:“啊?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嗯,没有就好。”卡米尔转身回房,被他踩过的地一寸一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开来。
“帕洛斯,”关门前,卡米尔深深地看了眼沙发上安坐着的男子,“大哥回来前。”
帕洛斯笑吟吟地道了声好。


仿佛对周围人热烈的视线毫无所觉一样,雷狮凑得更近了,呼吸都贴在安迷修脸上:“变出来嘛……也不是不可以,安迷修,你想看吗?”他歪头想了想,突然朝安迷修勾出一个邪魅得春心三动的笑。
安迷修的眼睛忽然就长死在雷狮那个笑上不动了。
雷狮本来就生得好看,笑起来就更加好看了,简直叫人移不开眼睛。他那双像是藏着星辰大海的紫色眼眸闪着亮晶晶的光,喝了酒显得格外艳丽的红唇潇洒不羁得向左上角弯出每个霸道总裁天生的30°笑技能,看起来还带有隐隐的嘲讽。
果然恶党就是恶党,清醒还是喝醉都是恶党。那副恶劣的本质怎么都不会变啊,不过……
感觉身体腾起异样的燥热,安迷修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手中已经快被搓圆捏扁的粉色小马身上:“……想啊。”
雷狮一听回答,哈哈大笑几声,付完酒钱就拉着安迷修朝外跑。
两人离开的背影像一阵风,不知吹起了多少痴男怨女私奔的小火苗。
有人虚情假意地感叹道:“不愧是No.3和No.4,没有这份胆量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其实人家只是去看个船而已。
不过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去干嘛呢。
当然,无论酒吧里的人如何脑补八点档黄金连续剧,现实里,一个醉鬼牵着另一个醉鬼毫无目的地狂奔的后果……当然就是迷路。
安迷修被雷狮扯着停在漆黑寂静的路中央,一盏昏黄的路灯好心地给这两人洒了点温暖。
“咦?”雷狮一手抓着安迷修,一手迷茫地挠挠头顶蓬起的乱毛,“走错路了?”
安迷修的左手还不离不弃地握着那只小马。他和雷狮都没带手套,安迷修感觉他被雷狮抓在手心里的右手有些出汗,甚至都有点浸湿了绷带,在闷热的夏夜里尤其不自在。
热意躁动。
他动了动右手,趁着雷狮发呆的工夫,一点一点伸张开。
雷狮的左手一松,正以为安迷修要缩回手时,却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穿过紧闭的指缝,自然而然地与他十指相扣。
安迷修的手掌比他稍微大了那么一寸半寸的,十指修长。雷狮能感知到对方掌心的湿热,扣在他手背上的指腹有一层粗糙的、薄薄的剑茧。
他转头看了安迷修一眼。
安迷修的左手松开了那匹被他蹂躏了一整个晚上的马。
雷狮并没有对安迷修的动作做出什么回应,也没有拒绝。他懒懒地转向安迷修:“喂,安迷修,你喝醉了没?”
不等安迷修回答,雷狮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我喝醉了,好像找不到去海边的路了。”
“我找得到。”他说。
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安迷修没再去管那只小马,只是任由它掉在地上。他紧紧地握住雷狮的手,按记忆里的方向带他去海边。
雷狮就配合地被他拉着走。
被路灯拉长的两道背影遮住了地上的粉色小马。


雷狮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卡米尔似乎感应到了大哥回来,他起身揉揉眼睛,拿起床边另一只手机上网。
反复刷新了四五遍,才满意地笑笑。
果然没了。
他推开房门,看见大哥笔直地站在窗边,借着冰凉的月光仔细地盯着自己的左手。
大……他刚想开口。
“嘘。”雷狮没有回头,竖起左手食指靠近唇边,做了个无声的动作。
卡米尔定定地站了几秒,还是回身重新关上了房门。
雷狮的手没有放下来。
他垂下眼,轻吻了一下那根手指。
然后闭眼睁眼,仍是狂傲自大,不屑众人的雷狮。
仍是与安迷修处处为敌的雷狮。



天黑之前不说再见,天亮之后无处告别。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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